那日,她满怀波澜。
那日,她美如天仙。
那日,我与她一起许下诺言。
……
女孩跪坐在我的身旁,将脑袋倚在我的肩膀。眼瞳充满绚丽的火花,凝结在中点,闪闪发光。她的双目紧合着,似是迷茫,似是彷徨,似是蓬勃少女久违的安宁,似是纯洁情结对于爱情的向往。她像是在休息,又像是在依靠。
我揉了揉她的发丝,发丝好比一条条丝绸,有春风的温暖,有秋雨的柔滑。
她是一颗未熟之果,吃下只会换来麻木的苦涩。但是我愿意等,哪怕海枯石烂。
傍晚的夕阳绘出粉红的黄昏,黄昏遮住了还得的尽头,黄昏遮住了她的内心。她的内心是朦胧的,她的内心是燥热的。她的脸蛋也是粉红的,是少女的青涩。
星空中星点历历可数,半轮弯钩已然悬挂于空。
“你说?现在有几个月亮呢?”
“嘿嘿,当然是四个啦,天空中挂着一个,水中飘着一个,还有你的眼睛中藏着两个!”
她睁开了眼睛,一颦一笑,最是可爱呢!如果说神里小姐的笑是不善言谈的羞涩,那么宵宫的笑便是元气满满的祝福。
我也跟着她笑了,这种轻松的感觉,令人回味呢。
“你明天就要走了,说起来,在稻妻的这段时间,只陪你看了一场烟花会呢!”
她化喜为哀,眼神中的不舍与留恋溢出了眼眶。
“不过你放心,你看!这次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烟花会,我相信你一定会很喜欢的。”
我惊喜地望向天空,果真燃起了簇簇烟花。我将她搂在自己的胸怀,共同享用这份离别时的欢乐。
“旅行者,你有心上人吗?”
“别害羞,说出来吧!”
“嘻嘻,想不到你也是个处男呢!”
我的心燥热起来了,躁动起来了,就像千军万马在里面横冲直撞,就像海水波涛在里面翻涌奔腾。
“如果有个女孩说自己喜欢你,你会接受吗?”
“我给你说...我的心上人吧!”
她离开了我的拥抱,站立起来,挡在我的身前,遮住了我的视线。我有些疑惑,她突然对我说:“宵宫的心上人,就是你,旅行者哦!”
一团明亮的烟火涌现在我的视线,那是她对我的表白——那烟火的绽开之形正是我与宵宫的姿态。
我顿时抛去了害羞与不安,接受她这浪漫与深情的表白。
“我的心上人,也是宵宫哦!”
”哼!都怪你,你早点表白多好,害得我都忍不住啦!”
她把我扑倒在地,温柔地捶打着我的胸口。淘气的她,就像火焰一样,融化着我的心。
我抱着她,任由她压在我的胸怀。
“你愿意等我吗?等我找到自己的妹妹!我就回来,为你穿上洁白的婚纱!”
“我愿意!”
“我发誓,烟花绽放之时,婚纱着身之日!”
“我们来拉钩吧,拉钩上下一百年不许变!”
“烟花易逝,人情长存!”
“烟花易逝,宵宫我的!”
“讨厌啦!”
多希望能够留住烟花的尾声...
“一定要记得和宵宫的这个约定哦!记不住的话,把这个常拿出来看看吧!”
她细心地将一条项链为我戴上,我感觉很温暖。这条项链被颜料染成了红色,并非她的热情,而是她对我自己对她共同凝结的热爱。她这样对我解释。
“一定!”
这一去,是她的整个青春...
自那以后,长野原烟花店的店主每天早上就会探向窗外,或是俯视大海,或是仰望高空,等待自己所爱之人的回来。人们感到很奇怪,询问后,她回答到:“等自己最重要的人!”
岁月像一把精炼的雕刻刀,少女的青涩渐渐褪去,换来的的是成熟的妩媚与沉稳。只能从眼眸里看见当年那颗孩童之心,那颗稚嫩却并不幼稚的心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其余四国的旅途漫长而遥远,每当到烟花会之时,我便会取出那条项链,含情脉脉的望着,或是擦拭,或是攥紧。孤独的旅途没有任何人的陪伴,唯有这件信物能够在黑夜中带来光明,在寒冷中带来温暖,在动摇中带来坚定,在彷徨中带来方向。这是我的信念,这也是我的期盼。
我把它握得紧紧的,使得手心被汗水润湿了。
……
时间就这样在流逝,我的记忆被不断的磨损,我记不住第一次和安柏见面的情景,记不住钟离的面貌,记不住与绫华小姐第一次见面的地方。
我印象中还有一位最重要的人,可我绞尽脑汁也没能回想过来。罢了,到时候再重游整个提瓦特,与故友一一见面吧!
当然,旅途中战斗的艰苦自然不言而喻,以一己之力力抗众多强敌。好在,每次战斗地奋进全力总能换来胜利。激动振奋着我,磨练了许多,身经百战。
只是每每看见自己空空如也的脖子,就感觉失去了些什么。是一件东西?那东西想不起来...却有一些印象。我只记得起在一场最艰苦的战斗之后,我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。说起来,那位最重要的人,也是在那场战斗之后,才记不起来的呢。
“战斗中掉落几颗日落果也是有可能的吧?时间有磨损也是应该的吧?”我就这样糊弄过去,也没有过多的猜想。
但是...不仅是丢失,更或是说我似乎损坏了些什么。这是某种直觉告诉我的。
“是自己的衣服吗。”我望着这件陪我走过无数旅程,经历风风雨雨的衣服发呆。
“或者是那件东西被我损坏后,就将它扔掉了呢?”
夜晚迸裂的火苗,就像烟花一样绚丽多彩。我从一粒粒火星中,感到一阵心疼与头痛。
“那件东西,和那个人有关!”脑海中有一阵声音在回荡,无止境的催促我!
我决定原路返回,找到那至关重要的东西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“宵宫,还在等啊!”
“老爹,那可是我的心上人呢!一定要每天早早的起来,才能提前去迎接呀!诶,他叫什么来着?怎么...记不起来了?”
她苦恼的摸着自己的脑袋。
“对了,我与他还有信物!可...我与他的信物是什么?哎呀!我怎么这么健忘呀!他...他不会也忘了我吧!”
“啪嗒!”一颗眼泪砸在长野原烟花店的窗户上。
“宵宫,也有可能呢。五年了,他都没有回来。或许,他真的把你忘了。你呀,就别自作多情了。宵宫啊,你真应该长大啦!”
自言自语中,是撕心裂肺的哭诉!
她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,如暴雨那般猛烈。这一滴滴的泪水,就像她一天天的等待。琐碎的等待,粘贴起来是她的整个青春芳年。可她换来的,不是期待中的浪漫,而是无数春秋的虚度。
“明明,明明我那么爱你,可你为什么...为什么还没回来呀呀。”
她害怕他的不归。
“明明,明明我那么惦记着他,可我为什么...为什么会把你忘了呀!”
她害怕时间的磨损。
她还有一丝信念,她相信他会回来找她的。
只不过...自那以后,长夜烟花店的清晨总是冷冷清清的。
而长野原烟花店的店主再也没有了热情与欢乐的样子,而是一副多愁善感的面容。随着时间段的流逝,她的眼瞳渐渐暗淡,那金色的瞳孔被时间染成了黑色。而且,那是病态的黑色。
“宵宫姐姐,她怎么不陪我们玩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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